“她家是哪里的?”
贺仪摇摇头:“……我不知道。”
四眼没什么表情,猛嘬了口烟,烟燃下去大半截,贺仪睁着眼看着剩下那半截也慢慢燃完了。
“最后一次机会。”四眼说,“换了别人根本没这个机会,告诉四眼哥,她去哪儿了。”
“……”
贺仪是真的不知道,他耳朵里什么声音都听不清了,小孩们挣着吃烤肠,你推我搡,那些声音隔得远远的,好像被蒙上了一层膜,他整个人都被蒙了一层膜。
灯光照下来,照得他头顶一片眩晕,他的眼睛也花了,头上像被蒙着个厚袋子一样,几乎无法呼吸。
他以为四眼要把烟头摁在他脸上,要往死里收拾他一顿,但四眼转头就出去了。
这让他觉得恐慌,踉跄着追了几步:“四眼哥……”
没等他追出去,屋里闯进来了个人,是贺仪都没见过的生面孔。
他又看向门口喊了一声:“四眼哥!”
但随后男人用胶带把他的嘴缠上了。
贺仪被带到楼上张蝶生住的那间房,男人又用胶带绕着他的嘴巴缠了好几层,捆在房梁上。
屋子门窗大开,贺仪被捆得高高的,他能看到外面黑乎乎的臭水河,河面偶尔闪过几片银光。
他知道那个死了的小孩就被扔进了臭水河里。
男人提了个铁桶,桶里有水,泡着棍子,还泡着一把柳条,都有粗有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