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是平日，他决然不会扯着慕楠的衣衫不肯撒手。

他搓了把眼睛，眼框更红了。

慕楠眉头皱起，“你醉了。我带你上去休息。”

赫茗摇头拒绝。

正思索要不要把人强行扛上去，只见赫茗一只手还拉着他的袖子，一只手在自己身上摸索。摸了一会儿，掏出根编织绳一类的东西来。

绳子被攥在手心，递至慕楠面前。

从买到手绳，到现在，赫茗一直想着该用什么样的方式送出去。

什么时候送？理由是什么？想了好多想了好久。

看到慕楠眉头微皱的一瞬，他突然什么也不管了。

要先哄人对吧？

他这样跟自己说。

“你不要生气，好不好？”

大概因为喝了酒，又或许是心情过于紧张忐忑，他发出的声音很小，声线不再像平日那般软润，低哑又夹着明显想讨好对方的意味。

近乎哀求的声音，叫慕楠听着心里不是滋味，一时不知该拿眼前这个人怎么办才好。

他面上平静如常，双手早已紧握成拳。

借着酒劲，赫茗鼓足勇气将手绳送出去。心脏突突突跳个没完。

硕大的屋子很安静，仿佛把他的心跳声发大了两倍，噗通噗通，噗通噗通，震穿耳膜。

赫茗的手还悬在半空。

没有声音，也没有动作，对方似乎完全不为所动。

炙热的心跳在静默的气氛里一点一点冷却下来。

赫茗收回手绳，垂手在身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