暮色里,老人眼睛清明,在亮起的夜灯下反□□光。
明明不是糊涂人,却自觉将亲外孙视为林催云那一方。
是,他们都知道,裴不争自小到大非林催云不可,林催云也没嫌过呀,两人如胶似漆。
可谁曾想林催云一声不吭就出了国,除了生日和过年过节,谁又能得到他一条问候的消息。
姥爷明明说着笑,可语气里难得带了点埋怨。
赵姨娘心思敏捷,听到个话头就知道话里有话,刺探情报般看过来,等林催云开口说点什么。
“谢谢姥爷。”林催云浅浅笑了笑,在赵姨娘和蔡学海面前不想多说,将话圆了过去,“估计您还没教他怎么做鱼,我去看看他。”
等林催云进去,赵姨娘嗑完一粒瓜子:“哎哟爸,您可别担心他俩了,您有空就管管蔡学海这猪仔,什么时候才能瘦下来?”
姥爷往藤椅上一靠,轻敲扶手:“我看该管管你,哪有当妈的这么说孩子。”
蔡学海抱住小半簸箕青菜,惨兮兮对菜自怜。
幸好林催云去厨房了,否则今晚的鱼就不会经过料酒和生姜去腥,那苦胆也能爆得鱼一身苦味。
林催云侥幸地吃着还能入口的鱼,几句话把裴不争夸得一晚上都在自鸣得意。
第二日,四合院的一大家人沿着河流溯源而上,进入深林观赏水涧。
下午又去枫林里采风,路青叶红,一对小情侣手牵着手,拿着相机要拍照,见他们到来,女生忽然目不转睛地盯着走到后面的两个年轻人。
林催云只得挣开裴不争的手,在姥爷回头看之前,竖起食指朝女生示意噤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