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啪”的一声响,蒋县令拍着惊堂木:“你乃读书人,应当知理明理,刻苦勤学,正直善义,可你罔顾律法,竟对同仁下此毒手,人证物证俱在,由不得你狡辩,按大夏律法,本官判你赔偿给方童生三百两,而后送至沙州石头镇改造,怜娘服三年劳役,尔等可有异?”
沙州石头镇临近边境,那儿常年遭蛮夷侵袭,纷争不断,战乱导致百姓民不聊生,许多人迫以无奈,从石头镇上搬了出来。
石头镇乃贫瘠之地,可那儿盛产铁矿,这活儿又累又苦,往年没死在流放路上的罪犯,到了矿地后,也多是活不久。
他们不是累死,便是死在了战乱里。
张怀文面色错愕,瞳孔骤缩:“不,不,姐夫,姐夫你不能这么对我,我”
“来人,给本官将他们押下去。”
两官兵一把捂住张怀文的嘴,不顾他的挣扎,将他拖了下去。
人群里,张夫人两眼一翻,当场晕了。
方子晨面色比张怀文还要错愕。
这是发生了什么事儿?
他这被害人都没说半句话呢!只是跟赵哥儿打情骂俏了两句,就结束了?
这怎么整的跟玩儿一样啊?
你们能不能尊重一下我?
礼貌吗?
他有些忿忿,见蒋县令走了,朝他背影竖起中指。
“夫君,”赵哥儿道:“我们是要直接回去吗?”
“嗯!”
张怀妮正在同蒋菲菲在院里玩,一下人匆匆跑进来。
“夫人,大事不好了。”
张怀妮只是个妾,照理是当不起一声夫人的,可她掌管府中大小事宜,虽还没被扶正,但都是迟早的事儿,她院里伺候的人,早早便唤她夫人了。
“慌慌张张的,出了什么事儿了?”张怀妮问。
下人道:“张老爷派人来,说,说张少爷被老爷打入大牢,即日流放。”
张怀妮猛然站起来,不可置信:“你说什么?此话当真?”
“小人不敢撒谎。”
“这不可能,”张怀妮慌乱起来:“老爷呢?”
“还未下职回来。”
茶楼里,吴老看着蒋文徐,道:“今儿你做的不错。”
蒋文徐没敢看他,惭愧道:“学生给老师丢脸了。”
他派人通知方子晨,说案件隔日开审,是因念他身子不适,体恤于他,不忍他来回奔波,可事实却是
他知道张怀妮同张怀文感情深厚,张怀文若是出事,张怀妮定是要崩溃,在怜娘将张怀文供出来的时候,他的第一反应,便是要保住张怀文。
张怀文虽犯了错,但到底没弄出人命来,只要他暗地里操作一二,张怀文只需受点苦头便可。
可吴老找到了他,定定看他良久,而后叹了口气,说对他很是失望。
他十岁便拜在吴老门下,日日朝夕相处,他什么人,吴老自是清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