站了一阵后,刺骨的冷风吹得纪守拙的脸颊生疼,他脚跟发酸,换了个姿势,沉声开口道:“我们要拆迁了,姐姐姐夫同意了,我……我也同意了……现在在准备搬家的事情,搬走也就是这几天的事情……”
说到这儿,纪守拙停了下来,他不会撒谎,想到过往与莫愚的种种,一阵酸楚涌上心头,他扶着墓碑,哽咽道:“爸,我没用,方子还是被江家拿去了……是我没用……您交代我的事情一件都没有做好……我没用……爸,你教教我……我要怎么做……”
乌云汇聚,很快淅淅沥沥的小雨下了下来,砸向纪守拙的脑袋,身体,最后全身都被雨水浇头,他很快分不清脸上的是他的泪,还是雨水。
这场雨很快就停了,云聚云散,山上的空气因为这场雨也格外清新,纪守拙看向墓碑上的照片,这张遗照是爸爸早就照好的,生死之事,老人可能早有预感。
纪守拙深吸了一口气,或许姐夫说的对,现在不是卖铺子开店的好时机,但是他一天都不能荒废,没有铺子,他依旧能继续卖点心。江樵倒是老实了,没有跟着先前狐朋狗友厮混,也愿意去公司帮他大哥的忙,只是纪家的那个笔记本,他说什么都不肯给他大哥。
江裕挖苦他弟弟有一手,“我现在又没拴着你,你爱去哪儿去哪儿,别再跟你大哥置气了,你把那笔记本拿出来。”
“不给。”江樵只丢下一句拒绝的话便忙自己的事情去了,他大哥是没有拴着他,但他大哥只用了一招,纪守拙便不想再看到自己,这比拴着他还让他难受。
今天江樵早退了,从公司出来,他没有直接开车回家,在一个三岔路口,等完红绿灯,他打了转向灯,朝着右边的小学开去。
这个点儿,差不多到了小学放学的时候,学校门口停靠的车辆正多,江樵将车停在了稍远一点儿的地方,透过挡风玻璃,看到了在角落一个推车,推车上的横幅刚好挡住了站在推车后人的脸。
江樵稍稍挪动了一下车的位置,放下副驾驶座的车窗,有些贪婪地看向推车后面的人,纪守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