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步一停,他棠溪聿仔细分辨房间里的声音,他听到了细微喘息的声音,还未来的及辨别方向,柏樱说话了。
“阿聿,阿聿,桌子,我在桌……”
声音微弱无力,还低低的,棠溪聿立刻把手里盲杖的幅度缩小,点地的力度卸掉了大半。在房间里试探、来回数着步子和摸索墙壁来帮助判断方向,转了三四分钟,他终于碰到了桌子。
桌子不同于外面会客厅大而规整的大办公桌,这个书桌是几何圆形,造型抽象简约,棠溪聿碰到桌子便开口叫她,“小樱?小樱?”
“在,阿聿,”
她的声音响起,棠溪聿立刻下蹲伸手去扶地,规规矩矩把盲杖平行放在地面,他开始手脚并用,跪着摸索前行。
趴一步,他会抬手试探以免撞头,又趴了几步,他摸到了不同于地毯的丝丝滑滑的布料。
是他老婆的裙子。
这辈子也没这么狼狈过,棠溪聿顺着布料向前跪趴,摸到了老婆的小腿,“小樱,是我,不怕,抱抱……”
纤细脚踝握在棠溪聿手里,他有无数种方式把柏樱抱到怀里来,但他看不见,不知道眼前柏樱是个什么情况。于是他没动手,而是用语言先跟她沟通,忍住了所有猜疑和恐惧,他柔声哄着小姑娘。
抽抽嗒嗒的腔调,柏樱嘤咛一声,爬到了棠溪聿怀里,棠溪聿没有准备,看又看不到,手上力气只够抱住柔软的娇躯,只好抱着她倒在了地上。
顾不得自己的腰和一侧着地的右胳膊,他大手搂紧她还有空余空间手指来回抚摸柏樱的头,像安慰受惊的小奶猫循循哄诱,“小樱,告诉我,摔疼你了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