失去过依傍的人才知道,幸福就是把人生重新掌握在自己手里。
圣母院里的人,多多少少有相似的感受。聋婆重建了自己房子,那山沟边的小屋住了四十多年,每一寸都带着贫苦孤独的印迹,老太太只留了结婚时的床,其他全部扔给了倒卖二手货的老陈。墙推倒了,屋顶掀翻了,地板重新铺设,格局重新设计。村里人最惊奇的是,她竟然还买了套haron kardon的音箱,说是要五千多。
聋人要音箱干嘛?一些村人下了个结论:“就是为了羞辱人嘛。”村里最困难的寡妇,现在可以随便花钱买根本用不着的奢侈品啦。
哼哈两人把孩子媳妇接过来,在村里租了套院子。圣母院多了好几个帮手,菜棚鸡寮鸭舍越发的热闹。雷狗知道他们是二姐夫的眼线,暗中通报店里状况,却也权当不知,从未把他们当外人。安置家人的钱都是雷狗出的,两人心中感激,跟二姐夫那边各种糊弄和安抚,这么一来,两边的关系倒是缓和了不少。
小武最是扬眉吐气,傍上了孔骏财神爷,穿起西装领带,当起了大澡堂的副经理。“瑶池”的门脸在延庆地区也是数得上号的,日式的孤冷装修,昂贵自动循环清洗系统,日本进口的饮料机、冰毛巾柜,还坐镇了个日料大厨,提供麒麟鲜打啤酒。这配置连圣母院都自愧不如,唯一遗憾的是小武是土生土长的,也没出过国,招待客人免不了还是农家乐那套热乎劲。
丘平对此很是迷惑:“孔骏不是傻子,为嘛把这职位交给小武?”
“我们村没有过外人投资,弄起来事儿很多。小武是自己人,还有武叔帮忙,办事容易成。”
“唉,这种生意最麻烦的就是地方关系。”
两人在搭建凉棚,骑在梯子的顶上。雷狗迎着中午最热的太阳,眯了眯眼:“这生意那么好做吗?以前我真没想到。”
丘平道:“搁两年前,我一定说是咱俩天造之才,商业尖子,必成大事。”
“现在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