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边礼貌地道别,听着嘟嘟传来的挂断声,郑馆长等了几秒才敢挂。
身边已有人问,“谁啊?需要吓成这样?”
郑馆长点了支烟说,“叶家的那个小外孙子,吩咐我说要闭馆一天。他好单独给他太太弄场天文展。”
“公子哥儿还搞这么浪漫。”
郑馆长哼了一声,“他们这样的人知道什么是浪漫!上下嘴皮子一碰的事儿,想到什么立马就有什么。”
有人反应过来,“他不是娶了简元让那个宝贝独生女吗?”
“那位大小姐还懂天文呢?天上又没有爱马仕好卖!”
简静名声在外,在座的几位,知道她的人都笑起来。
周晋辰赶到家的时候,简静已经走了,一同消失的,还有她最常用的那个行李箱。
他在衣帽间里转了四五圈,试图说服自己,是他眼神不好,没看见。简静不至于离家出走,要么就是她故意藏起来。
活了三十又三年,头一回知道什么叫着急。
周晋辰常挂在嘴边的,就是不急。
十几岁他爸妈离婚,他不急,像听见天气预报说明天有雷阵雨一样,很平淡的反应。读博时导师提出来,按照他所选的研究课题,写出来的论文达不到毕业要求,他也不急,说他可以再花时间,推翻重来,不够好,不过是因为花的心思少。
但现在只是找不到一个箱子。他急了。
周晋辰给简静打电话,那边一直是占线状态。
他忽然意识到,简静有可能把他拉黑了,一发微信,红色的感叹号跳出来,果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