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晋辰拧开浴缸边落地式的水龙头,往水里撒浴盐时,忽地笑了一声。
简静信了他的邪,到最后快要受不住的时候,迷迷糊糊的,咬着他的脖子,叫了两声他的名字。
但周晋辰已经停不下来。他笑,简静那个时候,一定在心里骂他。
简静在水里泡了一阵,才恢复了些。为了防止周晋辰再作乱,她只准他躺在双人浴缸的另一头。
她粉色的脚趾刮了下他腿侧,“你高中的时候,脾气那么不好吗?”
“挺不好的,基本上点火就着,那个时候也没人惹我。”
雾气如蓬草一般,隐隐绰绰地浮动在周晋辰的脸上,那些晦涩过往,像过不去的百嶂千峰。
简静半靠在软枕上问,“那个男同学,他也点了你的火吗?”
周晋辰黯了黯眼眸,“没有。他只是撞了我一下。所以柳莹莹她,并不算是冤枉了我。”
“那个时候,我没有任何规划,也没人管我,甚至不准备念书了。打算走到哪儿算哪儿,也许会成个无恶不作的小混混,吃牢饭,给老爷子脸上蒙羞,变成所有大人提起来就要皱眉,当成反面教材,警告自己的小孩,不要学他的那种人。”
简静听得一阵失神。
她没有办法,把她一直以来所认识和了解的,轩然霞举的周晋辰,和他想象中的、原本可能变成的那一类人,联系在一起。
“我高三时每天抽烟,复习不下去,就到会所里喝酒,整夜地打游戏,几乎是把人生没有意义这句话,撕破了、揉碎了给身边人看。如果不是后来老爷子抽时间管我,于祲寸步不离的陪着,我已经不知道在哪儿,不会去美国读博,也不能回北京来教书,更娶不了你。”
周晋辰冷淡地说。像在讲一个无关紧要的人。
“幸好你没有变成那样,幸好你回北京来娶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