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午就收拾好行李,灰不溜秋的,搬进了她舅舅给她准备的公寓,离学校只隔了一条马路。
她从高中起周游世界,但不管去哪个城市,都必须订当地最豪华的酒店,提前安排好礼宾车接送,身边乌泱泱一群朋友,永远有人站出来,为她解决所有问题。
这大概是第一次。
自己背起包,冒着随时可能出事故的风险,怀着忐忑的心情,到一个偏僻的山区来,心惊胆战,又受尽了罪,一步比一步更沉重的,走在一条荆棘泥泞的、刚发生过滑坡的蜿蜒山路上。
周晋辰眼底涌上些热意。
他生平也是第一次,深切地感觉到,被人珍而重之,性命一样要紧的放在心上,重视到连自己的安危都不顾。
周晋辰转身,仰起脸眨一眨眼,平复下心绪来。
他取了两根药棉,蘸上酒精,“如果太疼你就喊出来,别憋着。”
简静顺从地点头。
他跟她说话,分散她的注意力,“是上山的时候摔的?”
“嗯,你慢点擦,”简静轻嘶了一声,双手向后撑着,盯着他的动作,“我踩进一堆软泥里,没能站稳,滚下来。”
周晋辰手上的动作一顿,“滚下来?!”
他以为至多是摔跤,没想到会这么严重。
在他惊痛的眼神里,简静目光茫然的,用中文翻译了一遍,“就是滚着下来的。”
周晋辰放下棉签,急着去检查她身上还有没有别的伤口,他的手指摸进头发里,摸了一遍后脑部,一边不停地问,“这儿疼吗?”
“那这里呢?”
简静都说没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