鹤遂慵懒地啊一声:“既然你不想知道,那就不说了。”
周念一噎,顿了下,慢吞吞道:“你要是想说,也说的可以。”
鹤遂望着她,故意气她似的,耸耸肩轻笑道:“那我不想说。”
周念急眼了,扯着他的胳膊晃了晃:“你想说。”
鹤遂故作正经:“我不想。”
周念使劲晃了晃他的胳膊,完全是在不自知地撒娇,语气特别认真:“鹤遂,你想,你就是特别想。”
鹤遂被她晃得连伞都举不稳,他的脖子也随着弧度前后晃着,让他看上去更加慵懒恣意。
“……行。”他败下阵,“我想,我特别想。”
“那你说。”周念终于肯安静下来,眼巴巴地望着他。
完全没有给她反应的时间,鹤遂霍地俯身往下,把脸停在距离她只有咫尺距离。
周念受惊得屏住呼吸。
她的眼前,是一张放至最大的俊脸,是他清黑的眉眼,他看着她的黑色眸子在微微闪烁着。
他温热的鼻息,混着冷冷的雨意,一并拂在周念的脸上。
周念的大脑空白一片。
鹤遂就这么近距离地看着她的眼睛,一张脸英俊又认真。他握着伞柄的指骨在收紧,他开口时嗓音低沉,声息慵懒,每一个字都像是裹着蜂蜜般落进周念的耳朵里:
“怎么办啊周念,我被那个小屁孩说中了。”
“他说得完全没错。”
字字不提喜欢,字字都是喜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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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有话要说:
晚安!!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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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0章 病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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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真是一个混乱又暧昧的雨天, 被淋做深色的石桥,泛着无数波纹的南水河。自打听见鹤遂的告白开始,周念就再难找回正常的心跳, 他的眼分明清冷无虞, 偏偏看向她的目光炙热又浓烈。
就那样一个対视, 周念记了好多好多年,纵使在多年后——这同一双眼无比冷漠地看着她, 仿若不识,也没能让她忘记此刻的心动和动容。
当晚,周念通宵失眠,不是像以往一样因为焦虑难过。
这次是因为兴奋。
每一根神经都像是在跳舞,耳边不停回响着鹤遂说的那两句告白话语。
——“怎么办啊周念,我被那个小屁孩说中了。”
——“他说得完全没错。”
鹤遂口中的小屁孩霍闯到底说什么了呢?
周念又开始回想。
霍闯说:“你就是喜欢周念姐姐!”
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。
兴奋得只想尖叫。
周念躺在床上, 开始觉得热,把被子掀到一旁。
还是觉得热, 便爬起来把窗户打开。
冷风拂面, 脸上觉得凉爽, 但是周念还是觉得心头有一股火在烧,她重新回床上躺下,更加睡不着。
今日种种反复在脑海里闪现。
他给她撑伞。
他自然地把外套递给她。
他毫不避讳地承认喜欢她。
……
不管以后如何, 在这个夜晚,周念是真的相信, 她和鹤遂是有以后的, 有属于他们两个人的以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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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是一个悄然间发生许多变化的六月。
在饭桌上, 周念会一次又一次尝试拒绝吃那些她很讨厌的食物, 比如说任何动物内脏,糯米类的东西, 刺很多的鱼。
每一次拒食,她都会情不自禁地想到鹤遂,她深知是什么在支撑她,又是什么在给她源源不断的勇气。
在每一餐的饭桌上,周念都会和冉银发生摩擦,冉银完全无法接受她这段日子的改变,看冉银看见周念不再全部吃下她准备的饭菜时,会用一种痛心的眼神看着周念,会対说周念说:“七斤,你真的很让妈妈失望。”
换做以前,周念听这种话会觉得心如刀割,立马便觉得自己是个罪无可赦的犯人,而现在的周念不会,她觉得一味服从冉银,是一种愚孝,也是対自己的不忠,她在冉银的目光下变得越来越坦然自若。
一个人的精力总归是有限的。
当冉银被保险公司的繁琐事宜缠身时,分到周念身上的精力直接坎半。
新阳保险公司还是拒绝対周尽商的意外死亡进行赔偿,其他几家小的保险公司有样学样,也拿各种小问题卡住理赔流程。冉银为此焦心不已,似乎永远都有打不完的电话,去市里面的次数越来越多。
这样一来,冉银暂时没功夫太关注周念,好多次周念吃不完饭,也草草了事,她转身又去打电话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