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唇角轻勾,冷峻的脸上带着笑意,却并没有让人觉得平易近人。若仔细看,会发现他那点笑意未达眼底,邃暗的双眸透着几分冷恹和嘲弄,一错不错盯着向晚看。
他的言下之意赤/裸,语气略带讽刺。
“还是你觉得我陈景尧这条河你想淌就淌,不想淌的时候拿出来溜两下,片刻就能干。”
向晚咬唇,否认道:“我没有这个意思。”
从她和他短暂的几次交集中,陈景尧向来都是温和妥帖,喜怒不形于色的。他身上所流露出来的教养礼数,那是从骨子里带出来的,若非从小熏陶,寻常人做不到。
也正因如此,他身上那股轻描淡写,与生俱来的疏离感反而更令人难以招架。
他刚那话说的难听,向晚指尖轻蜷,用力抠着座椅边缘。那双手因为用力骨节微微拢起。
陈景尧偏头看过来,意识到自己被她那句胡言乱语,气得有些口不择言了。
淌什么河。
她要真淌了,浑身上下还有哪一块能是干的?
向晚吸了吸鼻子,将身上的外套脱掉,重新套上自己的。
她动作干脆利落,生怕耽误他时间。
“今天是我唐突了。”她声音有些瓮,喉咙口干涩的又想咳,硬生生忍住了。“您早点休息,不打扰了。”
说着她伸手推开车门。
冷风蓦然钻进来,逆着风。向晚推门的动作受到阻力,两相互顶,她连半步都没跨出去。
陈景尧没打算放她走,伸手再一次捏住她手腕,将她扯了回来。
车门再次被撞回,发出更沉重的闷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