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也卧床不起,再没力气爬起来。整日有大半日都昏昏沉沉的睡着,难得有清醒的时候。
向晚在除夕放假前多请了几天假。她知道,这次回去是陪司云娣最后一程了。
有天她从司云娣房里出去拿东西,就听到向国忠他们在商量合葬的事儿。
司云娣住的这套房子在市中心,面积不大。虽说是老小区,胜在地段学区好,也值三百多万。
向晚还没走到客厅,就听到向国忠在和向立梅吵架。
“妈也没说过要把房子留给你,凭什么你说了算?怎么说我也有份……”
“我不做主谁做主,我才是她儿子。你一个嫁出去的女儿算什么,也来跟我争?”
“向国忠,你少拿你那套说事。按法律来讲,只要妈没立遗嘱没过户,老爷子也不在了,这房子就是咱俩一人一半。”
两相吵的面红耳赤。
向晚提着水杯,面无表情地打断他们,“你们要吵出去吵行吗?别让奶奶听见。”
人还没走呢。
他们就在这考虑这些了。
向晚的心寒到谷底,却也司空见惯。
她冷着脸从他们身边走过,没再多说一个字。
司云娣终究没挨到过完年,年二十八这天,她醒过一次。醒来就看到向晚守在床边,她抖着手去触她的手。
向晚立马反应过来,直起身,“您醒啦?”
司云娣吃力地点点头,竟还能回她,“辛苦你了。”
“说什么呢,说好要陪您的。快过年了,我给您买了身新衣服,等您好点儿给您换上好不好?”
司云娣没接话,只定定看她,抬手想摸她的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