淸霄眉心一紧,冷峻的脸上似乎有几分的慌乱,一下子没有控制住自己的声音。

“玄霄!”

他这一声,将沈玉奚的思绪打断,也打断了玄霄接下来的话。

“淸霄!”玄霄眸色深深地看向清霄,短促的笑了下,意味不明道:“你可……真好啊。”

他们又打了一轮。这回沈玉奚看得分明,是玄霄败了,他低哑一笑,无端的竟有几分荒凉之意。

玄霄的神色变幻几番,声音愈发冷凝:“既然你一意孤行非要与沈玉奚结契,那我们就做不成兄弟。”

淸霄的脸色几不可查的变了下,“你一定要逼我吗?”

“淸霄师兄,”沈玉奚望向淸霄,勾了勾嘴角:“你不必为我如此。”

淸霄救了他,免去他沦为道鸿的炉鼎,却也亲手毁去他的金丹,让他从金丹修士变作如今这幅体弱多病的废人。

自淸霄要与他结契的消息传出起,他无时无刻不是在世人讥嘲之下,说他不自量力,说他攀龙附凤,说他以色事人……明里暗里,宗内宗外,他无处容身,只有一个清净峰,勉强能够给他些许的清净。

而这点仅有的清净,却被玄霄打碎了。

他心中一直存着一股怨气,如果那夜来得不是淸霄,如果淸霄没有救他,纵然他死在那个夜晚,也是他自己求仁得仁,怨不得别人。

他一直,对淸霄心怀芥蒂。

“我不需要你的负责。”

他不爱淸霄,又做不到憎恨淸霄。

他只是有些厌倦,厌倦总是对他心怀恶念的世人,也厌倦这些时日所发生的种种。

那道鲜血淋漓的疤,尚未愈合,又被撕开,沈玉奚有些疼……他不想再痛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