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后,他又踮着脚将竹灯原样挂了回去。
宽大的袖在他抬手去摘檐下的竹灯时自然滑落,露出一截雪似的手臂,雪白莹润的,晃得人心魄都有些不稳。
“师尊?”
小崽子在沈玉奚的身后停下,目光黏在那片白里挪不开,像是被吸住了一般。
沈玉奚低头整理袖摆,神游似的应了一声,“嗯。”
他似乎忘记了什么……
到底是什么呢?
沈玉奚想了许久,仍是想不到。
他回过神来,望向小崽子,是了,原来是这个呀。
沈玉奚恍然大悟,收徒多日,他竟还未知晓小崽子的姓名,还真是……太不应当了。
沈玉奚轻出了一口气,温声问道:“如何?可还有不适?”
小崽子摇头,眼睛眯起来,牛头不对马嘴地回道:“不痛了。”而后眼睛晶晶亮地望着沈玉奚,露出一个毫无保留的笑来。
“那便好。”
沈玉奚眼神飘忽着,咬了下唇,难以启齿般的轻声问道:“你……叫什么名字?”
名字……
小崽子不识字,不知礼,甚至连话也不会怎么说。
他天生地养,仿佛生来就没有过去,没有父母,没有亲人,无名也无姓的长到现在这般年纪,那些人叫他小畜生,小杂种,他便以为那是他的名字了。
故而沈玉奚问起小崽子的名字时,小崽子理所当然地道:“名字?他们叫我小畜生。这是我的名字吗?”
说话的时候,他的眼中带着不谙世事的懵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