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一句是他说给自己听的劝诫之语。
然而,并非不愿。
而是……不敢。
在三年的拨乱反正之中,沈玉奚也借此厘清他与离渊过往种种,也是在这个过程里,沈玉奚猛然惊觉——不是离渊依赖他。
而是……他自己需要离渊。
沈玉奚依赖离渊,是他将对道侣思念寄托在毫不知情的弟子身上,而正是这些超过师徒的亲近给了作为弟子的离渊一种暧昧的错觉。
是他作为师尊,却没有正确引导弟子,导致混淆了他们师徒之间最纯粹的情谊。
都是……
他的错。
他于心有愧。
“清霄……”沈玉奚轻轻抚摸渡厄剑的剑身,眼神悠远,“我该怎么办?”
“我……”
“你会生我的气么?”
渡厄剑似是有灵,嗡嗡振响。
沈玉奚握紧了剑鞘,目光落在渡厄剑上,神色似喜似悲,“你个呆子,还是……还是同从前一般的嘴笨口拙。”
“我同你说这些做什么。”
“不同你说了。”
沈玉奚说罢,召出自己的灵剑,开始练剑。
他受身虚体弱拖累,人如瓷器般的脆弱,一招一式,比之常人慢上许多,然而他练剑的动作虽然慢,却仍是有一分剑意暗藏其中,锋芒暗敛。
……
清静峰外。
离渊同往常一样守在禁制之外。
三年的时光,足够离渊出落成一个俊朗的少年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