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一点,他早该知道。
知道自&nj;己来得唐突,薄韫白停在了原地。
也不好好打伞,不冷吗?
正要这么说,却被她脸上&nj;微妙的表情变化打断了。
要说没有察觉到她那双泛红的眼睛,肯定是假话。
但薄韫白分明看&nj;见,意识到他的存在之后,女人眼底那抹破碎不堪的悲伤,渐渐和水渍一同隐去,换成了几分湿漉漉的疑惑。
这疑惑也没什么往日的敏慧劲儿。
反而有一种&nj;,正在梦游的懵懂气质。
两个&nj;人之间距离不远,三四步就能走到。
柳拂嬿也没出声,就维持着那副神情,懵懵地抬起腿。
也许是由于僵站在原地太久,腿又麻又酸的原因。
她抬起腿的一瞬间,薄韫白立刻从&nj;她脸上&nj;捕捉到一丝痛苦。
“……”
薄韫白心里有些不忍。
又很不应该的,有一丝想笑&nj;的冲动。
见对方有了反应,他便&nj;撑着那把能容纳三个&nj;人的黑伞,好整以暇地等在原地。
迷蒙烟雨里,柳拂嬿渐渐走近。
少顷,两人终于近到了一个&nj;触手可及的距离。
怎么失魂落魄的?
他正要开口,柳拂嬿忽然伸出手。
居然是真的要碰他。
这走向太出乎意料,薄韫白怔在原地没动。
只见一根纤细的食指,被雨水洗濯得白皙清凉,伸向了他的身前&nj;。
手指即将&nj;落下去的一刻,女人却又犹豫了一下。
漂亮的长眸间闪过迟疑,仿佛是不想弄脏他的衣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