掌控权彻底落在了她的手里。
柳拂嬿无意识地&nj;翻开合同。
合同前面是约束条款,后面的附页,则是两人的资产名录。
她只有&nj;几幅傍身的画。
而薄韫白名下的资产,密密麻麻,望不到头。
柳拂嬿垂眸看着&nj;这些&nj;字块,良久之后,微颤的呼吸,也渐渐平静下来。
毕竟,两人资产和社会&nj;地&nj;位的偌大&nj;悬殊,是这样清晰而具体地&nj;出&nj;现在眼前。
和薄韫白伪装夫妻的这些&nj;日子,纵使和其他人接触不多,但几场例行&nj;的宴会&nj;下来,她到底还是窥探到了不少,这个圈层的生活习惯。
但凡能成为夫妻的,大&nj;多都是门当户对,彼此&nj;扶持,利益的链条比情感更坚固。
有&nj;些&nj;是因利而合的联姻,有&nj;些&nj;是因利而不能分散的逢场作戏,就像薄崇和陆皎那样。
而且,薄崇也曾质疑过她。
尽管那番话说得难听,可基本&nj;上就是她的现状。她家境不好,母亲恶习缠身,生父又身份未知。
这样的她,真的可以永远陪在他身边吗?
秋夜的风带着&nj;凛冽的清寒,从开了条缝的窗户里钻进来。
柳拂嬿忘记了要去关&nj;窗,只是无意识地&nj;,抱住了自己的双臂。
身体里有&nj;两个自己。
一个叫嚣着&nj;,想要期待,想要拥抱他,想要相&nj;信永恒。
另一个自己却在哀叹,不要期待,不要改变现状,不要靠近未知的伤害。
两种颜色的回忆侵入脑海。她想起,自己曾有&nj;多少次以为终于驯服了生活,就有&nj;多少次再度坠落泥潭。
她最擅长的场面,从来不是万事&nj;胜意,而是期待落空。
她最习惯的结局,从来不是如愿以偿,而是事&nj;与愿违。
可是,可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