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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月初四晚上六点,丁山和沈芳晴双双回到家中,神态略有疲惫,据说是刚陪了一天的客户。

沈如海上午发现《荷花图》有问题之后的愤怒经过一整天的消散已经所剩无几,再看看如此疲倦的女儿女婿,责备的话语已经很难说出口。

一家人吃完晚饭,沈如海把丁山叫进了书房。

《荷花图》还摆在书桌上,没有再挂起来。

沈如海坐在红木椅子上,拿着放大镜一点一点地看画,“小丁啊,今天我的学生来拜年,他在名画鉴定方面颇有研究,他居然说这幅画是章万一的真迹,我当然是不信的,因为我知道这是小诺临摹的,正好今天小诺也在家,我又把她叫进来,那孩子说她在左下角留了个记号,但是这幅画上却没有她留的记号,我就开始狐疑起来。”

“小丁啊,这幅画是你拿过来的,你跟我说说,到底是怎么回事?”

丁山懂了,怪不得许诺那样说,他千防万防,没防住一个小孩儿还会留记号。

但是,丁山在商场摸爬滚打半辈子,怎么可能被一个二十多岁初出茅庐的小丫头拿捏。

丁山也拿起放大镜装模作样的认真观察起来,语气里的惊讶恰到好处,“爸,还有这事啊,哈哈,那咱们岂不是赚了?这价值上千万了吧?”

他了解沈如海爱名画,故意耍他。

沈如海瞪着他,眼神已经有些怒意了。

“爸,我开玩笑的,这样吧,您交给我,我认识一位在省博物馆工作的专家,明天我拿去找他鉴定一下,如果是真的,毫无疑问,咱们要捐赠给博物馆,如果是假的,就当没有这回事就好了嘛。”

这么多年接触下来,对于丁山办事的稳妥程度,沈如海还是放心的,遂点了点头。

转念又想,还是觉得哪里不对劲。

“小丁,万一,我说万一啊,是真的,他是怎么到你的手里的呢?我记得那年是让你去把小诺临摹的那幅装裱一下,三天后你拿回来给我,我就挂在这里了,五年多,没有动过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