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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是个庸医。”沈亦恶狠狠急匆匆地评判道:“我个做金融的,都比你实诚。”

哪儿来的创伤?他一个佛面狼心的狠角色,向来只有他伤人,哪有人伤他?

什么应激?没看他每天镇定自若,几个亿几个亿地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吗?

牛批得一塌糊涂。

还否认现实,开什么玩笑?这半是烟火半清欢的日子,再清醒不过了!

沈亦毅然决定换个心理医生。

“信是夫人寄来的。”梅阿姨把信搁在玄关的桌上,接着道:“还有,前些天不是暴风雪吗?咱们这院子栅栏倒了一片呀……”

沈亦愣了愣,没能听见她后边说的,伸手去拿裴央寄来的信。

这女人平常只知道拍照拍视频,字儿都不会写,还能写信?

绝了。

看来离婚这一遭,真令她学到些东西,沉淀下来了。

信封是晦黄色的牛皮纸,被胶水粘得乱七八糟,还有几个脏兮兮的手指印,也不知道她是在黏信封,还是在黏自己的手。

室内暖融融的灯光打在沈亦脸上,他的唇角噙着几分难得的笑意。

信封上歪歪扭扭地写着收信人和地址,还把沈亦的名字给拼错了一次,划掉重写,像是小孩子的恶作剧。

这信是从 a 市漂洋过海过来的,左上角寄信人写着“裴央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