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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装病的习性,还真是家族遗传。

书房左右两侧立着齐天花板高的原木书柜,房间里弥漫一种潮湿的气味,可能是旧书纸张,或者是雪茄。

“八点到我这儿,我女儿没抱怨你起太早?”裴长宇打趣。他说起话来有气无力,脸上横着一道氧气管。

“时间很紧。”沈亦肃了神色,拉了张椅子到桌子对面坐下,示意两个护士出去。

裴长宇也严肃几分,身体微微前倾,看向他。

“基金会的事,你对我有所隐瞒。”沈亦开门见山:“我被打了个措手不及。洗钱、贿赂、挪用公款……iles,不出三天,警方就会上门来。”

裴长宇先前脸上挂着的笑容一分一寸地凝固,眼神里冒出豺豹般地警惕,“谁告诉你的?”

“人我会解决。”沈亦摆摆手,“关键是你怎么办。”

裴长宇满脸狐疑,追问道:“到底是谁?是胥紫英?”

沈亦心脏像是被蜂针扎了一下,果然是他。他做到这个地步,竟然还声泪俱下地在裴央面前上演一出慈父良夫的戏码。沈亦装作一头雾水,懵了:“你说什么?胥紫英也知道这事?”

裴长宇见他一问三不知,难忍心中不耐,伸手一把拉掉面上挂着的氧气管,咬牙切齿道:“一定是这个女人,她终于沉不住气了。”

沈亦不动声色地抱臂往后一靠,不紧不慢地问:“十天前的那次枪袭,针对胥紫英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