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幅画,与自己家的那一幅,是同一个色系和画风,主角也是那个,同他很像的男孩子。
不同的是,这个男孩子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,腹部高高隆起,像一个怀胎九月的孕妇,腹部沟沟壑壑,里面像有蛇在蠕动,肚子被撑得透明,仿佛即将要爆开一样。
他的四肢被旁边褐色的藤蔓死死缠住,身上伤痕累累,红色的血迹,和他白皙的皮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,四肢无力的挣扎着,痛苦又绝望。
比上一幅更加怪诞,更加压抑。
季淮阳只觉脑袋一阵眩晕,扶着旁边的灯柱才稳住身形。
这种恶心的画,和他的身世到底有什么关系?
季淮阳现在想起莫秦桑的点点滴滴都觉得恶心,自己以前居然还以为他是个绅士。
他把画从墙上扯下来,摔在地上。哗啦一声,镜框碎裂,溅得满地都是碎渣。
那幅画扑在地面上,背面居然有字,是秀逸隽永的行书,写着:
一个人最美妙的表情,就是从天堂堕入地狱的痛苦和绝望。
季淮阳一脚踢开画,骂道:“简直有病。”
一阵轻缓的脚步声传来,季淮阳扭身一看,莫秦桑拿着权杖,从走廊尽头缓缓走来。
“淮阳,你终于来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