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像刚才在车里,以他们如今的关系,她明明应该拒绝他给她涂药。
可是她没有。
宋幼宁道:“舟舟,你这几天晚上做梦总是呢喃徐斯衍的名字,我都听到了。”
明舟动了动唇,颓然地从喉间滚出三个字,“我不能。”
“为什么不能?”
宋幼宁挪凳子靠近她,“舟舟,你当时到底为什么要走,能告诉我吗?”
明舟点了点头,用半小时的时间描述了这段时间的始末经过。
宋幼宁听完,直接目瞪口呆,“徐公馆好可怕……”
她又道:“所以最最最开始,你是故意去接近徐斯衍的?”
“嗯……”
明舟低下眉。
“我明白了。”
宋幼宁道:“可我觉得徐斯衍未必会介意呀,你是没瞧见他今天一听你名字时的反应,那紧张的劲儿。”
明舟哑然。
回想起方才在车里,他低眉为她涂药时的仔细。
她吃痛地稍稍撤回一点手,他便再度放轻,动作待她像什么珍贵瓷器,一点儿都不舍得下了重手。
明舟心里莫名软了一片,眼眶渐热。
宋幼宁拍着她肩安慰道:“做错了事咱就认,认了就继续爱,认错和继续爱他并不冲突呀。”
认错和继续爱他,并不冲突。
明舟蓦地抬眸,布上一层水雾的眼神发亮。
这句话宛若醍醐灌顶般,把她压制在心底的某些东西给挥散开来。
这便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