棠冉看着床边的那个异常消瘦的身影,步伐猛地顿住,眼眶一下子变得通红,唇瓣不停地开始抖动。
床边的人似乎是听到动静,有些迟缓地扭过头来,呆滞的目光朝这里看过来。
而棠冉却一下子再也忍不住了,眼前一下子变得模糊无比,重重哽咽出声。
因为此刻的周树南,哪里还有当年的意气风发和儒雅风范,明明正是中年时候,但两鬓和发尖却早已泛起了花白,脸色憔悴暗淡,关键的是,他很是,几乎是瘦到了皮包骨头,穿着病号服,感觉下方空空荡荡的,来股风就能吹走一样,安静地坐在床边。
更让棠冉失声哭泣的是,她看到了他手腕上连了一条铁环,相连着的铁链一直连在他旁边的床边。
棠冉扭过头去看医生。
医生有些无奈没有办法地说道:“这是周教授主动要求的,他说他不想再犯病的时候伤害别人,所以主动要求护士将他锁在床边。”
棠冉红着眼眶对他说:“钥匙呢?”
医生有些犯难:“棠女士,周教授现在虽然说病情稳定了很多,但也不全是……”
“我说钥匙呢?!”
女人蓦然拔高了音调。
医生拗不过棠冉,只好掏出来钥匙给了她。
棠冉接过来后二话不说就跑过来床边,准备把锁环解开。
看见朝自己跑过来的女人,周树南先是神色迷茫了一瞬,然后似是终于反应过来了什么,有些迟疑地轻轻,试探性地对她喊了一声:“冉,冉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