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公主不自己留下点什么吗?奴婢看着,都是些好精致的物什儿,比当年咱们在宫里头瞧见的,不逊色多少呢。”

幽绿的珠子折射出剔透无暇的光,生机勃勃的翠色表面映出女郎秋水一般的明澈双眸。

只不过,这泓秋水很快化成了枯泽。

“以色侍人罢了,还需要这些东西做什么?”

女为悦己者容。她已无悦者,又何劳容之。

宴海不再多看一眼,摆了摆手,任香芝拿走匣子退了出去。

崔焕之二人行至营外,跟上了使臣团的大部队。

二人窜入其中,犹如滴水入海,俨然从未离开的样子。在人群接踵摩肩的掩护中,宁远忍不住上前,附耳低声道:

“将军,为何不将看到军师那柄匕首的事说出来,问一问可敦呢?”

“她都下了逐客令了,无论她知情或是不知情,都是不愿再说的。”崔焕之抿着薄唇,乌木般的眸子深沉有如云霭。他心不在焉地随手扶着皮鞭赤金的纹路,将它绷紧又松开了数回。

“更何况,何必要将我们知道的都一并奉上。筹码一下子打光了,之后还怎么玩?”

宁远心中转桓了一番,点头称是,道:

“将军深谋远虑。方才我们的人已有来报:王庭内并无军师的踪迹。另外,玄军是去了肃州。前些天,祁郸人突袭了肃州占了主城。”

崔焕之迎风而立,任由尘土不断扑在面上。他没有半分犹豫,说道:

“那么,接下来便去肃州吧。”

------------------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