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刻回去王庭,又会是一场血雨腥风。将要面対的,他叱炎本就无所畏惧,可她重伤未愈,他怎能就此离去。
这颗心,第一次生出了如此强烈的不舍之意。
“看好你的人,若让她跑了,此番便前功尽弃了。”叱炎淡淡道。
那郡主要是丢了,她醒来后怕是会不顾伤不要命地去寻回来。
葛萨知他指的是帛罗郡主,冷面一红,颔首会意,领命退下。
“大人,大人!”馆内的医女挑了门帘出来,怀揣着手焦急地対叱炎道,“贵人昏过去了,喂不进去药。这可如何是好?”
叱炎蹙眉,劲臂一掀门帘,大步朝内室走去。
昏暗的木榻前,她的身体蜷缩成小小的一团,往日灿若星子的双眸紧紧闭阖着,蜷长的眼睫扫下一片深黑的阴影。
三寸雪肩如削,一览无遗。露出的锁骨下方,那柄短刀尽处还在渗着少许的血珠。
“何时可以拔刀?”叱炎问道。
现下不能拔出那凶器,只因它埋入其中,止住了部分的血流。可若是一直不拔,这伤怕是经久难愈。
“大人,我煎了止血的草药,待饮完起了药效便可拔出那刀。可……”医女看着闭眼昏迷的昳丽女子,心中怜惜。她方才试着强灌了几口,可药液就是入不了口,尽数被吐了出来。
叱炎从她手中接过药碗,眸光一凛。医女见状,知趣地躬身退去门帘外。
夜风透窗而入,搅得屋内本就阴晦的烛火晃动不定。
叱炎将她扶坐起来,拿着药碗的右臂环着她,让她的头倚靠在他的肩上。
将药碗递到她泛白的唇边,用碗的边缘掰开一道小缝,露出几颗皓齿。另一只手轻轻揉在她的下颚,将那小嘴捏得再开一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