辰霜被他毫无顾忌的目光看得有些面上发烫,她沉心定气,问道:

“你是何时发现的?”

叱炎漫不经心用手指挑动着喜烛摇曳的焰心,好似感觉不到烧灼的疼痛。他浓长的眼睫扫过她的身影,掩住今夜身着喜服,浓妆之下格外美艳的她。

“你不如是在问我,是何时对你动心的么?”他嘴角衔着似有似无的笑意,道,“从你一开始以情酒诱我,我便有猜测,你是可敦的人。”

“在肃州,你害我中箭重伤,我本已确认,甚至立誓要速取凉州,将你夺回。”他说着垂头低笑一声,似在回味那条灵动濡湿的小舌,“谁知你又回来救我,令我意外万分,却由此心生欢喜……”

“接下来,在河漠部你竟为我挡刀,我左右怀疑,心下难安,无法确定,反而越陷越深,甚至动了求娶之意……”

“直到我看到你在甘州被祁郸的凝燕劫持,还有数日前那夜你故意在我军帐取悦我,拖延我,我已笃定。”

“可最后让我确认的,是你怀中的香气。”

迅雷之间,辰霜来不及惊呼,已被身上的男人猛地一压,扯去了她交叠在胸前的衣襟。

一个巴掌大的锦囊从她怀中掉落。

“此物,以后不必在用了。”

叱炎眉目暗沉,不露声色,挥手抓起锦囊扔向那座张着血盆大口的异兽香炉之中。

辰霜慌乱中来不及去夺,瞬时冷汗涔涔。

是了,叱炎都查出了可敦用麝香避孕之事。麝香之气,非比寻常,二人这几日时时亲近,他如何闻不出她身上类似的气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