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其次,你的粮草数日前为崔焕之突袭所烧,虽未动其根本,但军心已摇。再者,你必然已知,祁郸已在重整旗鼓。你对它的套路,它也可以再对你用一次。我们再打下去,不过为祁郸人所收割罢了。”

“我信你有强攻下凉州的兵力。但这,绝对不是上上策。”

“况且……”司徒陵顿了顿,道,“你明知凉州是她所爱,却还要一再毁掉它。这又是何必?”

“你再如此强硬,不过与她渐行渐远,互伤之下,永失所爱罢了。”

叱炎沉默了片刻,漫不经心地扯了扯手中的缰绳,问道:

“是她让你来的?”几缕倦意涌上他的面容,俄而,他淡淡道,“我早就失去她了不是吗?或者说,我从未得到过她。”

他仰头望天,天穹开阔而辽远,明明近在咫尺,却又触不可及。他闭眼,呼出一口气,道:

“这几日我已想明白了。她早已有了心上人,我却非要仗着这副有几分相似的皮囊,强占她在身边。也难怪她对我只有利用,三番五次只想从我手中逃脱。”

他猛然睁开眼,直视着司徒陵,一双幽深的眸子光影浮动,反问道:

“但,你可知我心底的恨意。我岂是任人宰割之辈?”

司徒陵垂下头,并不理会,而是抛出一句略显莫名其妙的话来,道:

“我知殿下心中有恨。此恨,我可以消解。若是殿下之后发现一切都是误会,那么现在收手,犹未晚矣啊!”

“还请殿下先行告之,如何愿意退兵?只要合理的条件,大唐必定应允。”

叱炎勾唇一笑,面上露着一丝轻蔑之意,道:

“退兵一事,非本王一人说了算,我还需上禀大可汗。但也不是不可商议。你问我有何条件,如何肯退兵?……”他停顿了一瞬,朝天冷笑了一声,故意恶狠狠地道:

“其一,我要她。”

“其二,她的那个情郎,人在何处,即便是真死了,尸骨也要掘地三尺给我挖出来!”

语罢,叱炎黑沉的目光露出一丝挑衅,不屑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