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河望着男人高大挺拔的身姿没入夜色中,消散了。
她身上他残余的温热如潮汐般退去,心神逐渐凝固,只觉如入冰窖。
数十日后。
远在大唐最西端的沙洲传来捷报。
苦战多日,从沙洲得胜归来的河西军回到位于瓜州的据点,为首的白袍将军身着明光重铠,手执长剑,率一众部下疾奔入了辕门,掀起滚滚黄沙,扬尘半空。
“将军,有长安来的诏书!”
长风飞身下马,急切地接过使臣手中的绢书一览。待他一眼看到玄底上的朱批之时,沉峻的面上渐露喜色,忽然猛地扶住司徒陵的肩头,笑得喜不自胜。
“长风,何事如此开怀?”司徒陵一愣,见他像个弱冠少年一般热烈张扬,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御笔批下的绢书。司徒陵凑了过去,看到绢书上的朱批字迹,了然道:
“原是圣上允了你求娶清河的聘书。”他也跟着大笑起来,拍了拍长风的肩,揶揄道:
“你们俩这杯喜酒,我可等了有半辈子了。这下,可终于能喝上了。”
“恭喜将军,贺喜将军!”尘土满面的部下们纷纷掩笑,齐声道贺道。
打下沙洲都不见将军如此高兴。这一回,他们的将军总算可以得偿所愿了。
等在军帐的亲卫提着几个胡商,本着终于可以向主子交差的心情,两眼放光,欣喜地禀道:
“将军,抓到了那个人。自己送上来的!”
年轻的将军收起绢书,放在贴身处。他绞起马鞭,一甩长袍,其后十余亲卫推搡着抓到的几个胡商在主子面前跪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