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环着她,吻得生涩却又炽热,她亦在回应他,毫不端方,毫无矜持。似是要把前世的不圆满尽数填补。

少年之吻,温润如玉,柔情似水,一寸寸化了她的骨。

翌日。

含元殿正在修缮,圣上处理朝堂大小事宜搬去了太极殿。

时维六月,已有几分酷热。

新上任的御前掌印张令诚大汗淋漓,轻抬拂尘悬在身着赤色朝服的女子身前,点头哈腰求饶道:

“公主殿下,圣上有令,无诏不得入内。还请不要为难小的。”

宴海低睨了那人一眼,目不斜视地拾级而上,冷哼一声道:

“你干爹在时,都不敢对本公主指手画脚。你算什么东西,还敢拦我?”语罢敛衽,抬腿跨过门槛,直入殿内。

殿门“嘎吱”一声开了,外头的光束透了进去,照亮了正独立殿中的男人。

龙衮朝服,纹绣的五爪金龙上那对碧目在昏暗的殿内显得犹为阴晦。

他侧身望了一眼来人,面容古井无波,似是早有预料。

张令诚知趣地垂首退下。

宴海款步入内,依旧行大拜之礼,双膝跪于宫砖之上,以头叩地。

皇帝不动声色,淡淡道:

“宴海啊,和亲之事已与你无由了。回鹘要的是清河,你不必担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