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错。”她惨白的面上笑意不减,一如初见时那般,与他用调笑的语气道,“皇城宫女每满两年便有机会放出宫,恢复自由身。两年后的今日,你在八百里的瀚海的起点等我。届时,我会想办法出宫,与你碰面。”

“若是两年后我能没来,就再等两年,往瀚海深处再走两百里……总有一日,可以相见的。”

掖擎没细想,问她道:

“此话当真?”

她郑重地朝他点头,应道:

“绝无虚言。”

兵戟声越来越近了。她甩开了他的手,将他从小门推了出去,将门合拢。

那道暗红色的门缝越来越越小,直到完全闭阖,而她在门的另一头,失了色的面容却像烙刻一般映在了他心底,一生一世,挥之不去。

掖擎满怀期许,两年又如何,他可以等的。

第二日的出逃并不顺利,有几个一开始就跟随他的亲卫被禁军的利箭刺中,死在了途中。

死前还紧紧抓着他的箭袖,吐着血说要跟他回王庭,要他为他们报仇。

待他九死一生,仍然成功地回到了回鹘王庭。

草原势力向来慕强,父汗不仅默许了他的行为,还将他正是册封为王子。无人再敢像幼时那般欺侮他轻视他。

王庭中,上至大臣,下至牙兵,见了他,无不恭恭敬敬叫他一声:

“掖擎殿下。”

他在口中咀嚼着这个词,脑中想的却是第一个如此唤他的那个女子。
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