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全见他口无遮拦, 找了个借口, 撵着他出了花厅。
而其他贺宴的庆州官员, 有有意结交巴结的, 有见势不妙先行告退的, 还有竖起耳朵, 眼观六路耳听八方, 想探究傅大人此行目的的。
傅千洛对此似乎全无察觉, 只漠然独坐,一个劲地斟酒自酌。
即便有谄笑敬酒的, 他也只冷淡地看对方一眼, 懒得敷衍多言。
见此情景,那些有意攀谈巴结只好讪笑着退下。
一坛烈酒见了底,花厅贺宴的人都已散去, 直到掌灯时分, 裴晋安才双手抱臂, 慢悠悠走了进来。
傅千洛端起酒杯一饮而尽,眯起狭长的眸子看他:“两刻钟, 世子来晚了不少。”
“傅大人严苛,一点儿也不体谅今日我的新婚大喜, ”裴晋安撩起吉服袍摆在对面坐下,一条长腿不羁地踩在矮凳上, 提起桌上的酒坛晃了晃,“喝完了?傅大人好酒量,千杯不醉。”
“拖延这么久,不就是想让我喝醉?可惜你我还没有正经同饮过,否则你就不会低估我的酒量,”傅千洛提过一坛未开封的酒,拍开酒坛上的泥封,给裴晋安倒了满满一海碗,“世子既然来晚,理当自罚一碗。”
裴晋安看也未看一眼。
“要喝就喝一坛,只喝一碗多没意思,”他伸出大掌,利落地拍开泥封,不过,在对面冷淡眸光注视下,裴晋安突地扬眉一笑,又把酒坛提到一旁,“今日不同往时,傅大人可以睹景思情,饮酒买醉,我可不行。洞房花烛,媳妇儿会嫌弃我身上有酒味的。”
傅千洛被暗戳了心窝子,捏着酒杯的骨节都泛了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