庆州地处庆云河畔,位置极其特殊,若是出现了河道决堤,河畔的万顷良田,流民的避难住所,几十万百姓的性命,整个繁华的庆州城,甚至于城北的府兵大营,都会被洪水吞没。
外面风雨很大,陆良埕温声劝了白婉柔几句,坚定地走进风雨中。
颀长挺拔的身影站在看不清的雨幕中。
白婉柔怔了怔,冒着风雨追了出去。
青竹伞被风吹得飘摇不定,险些从手中翻飞出去。
一双柔软的手用力握住了伞杆,同他并肩站在一起。
陆良埕微微一愣,严肃道:“风雨这么大,你出来做什么?别胡闹”
“郎君,让我陪你吧,”白婉柔望着面前的人,温柔坚定地冲他笑了笑,“我们说好了,你去哪里,我便去哪里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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往日官商船只频繁行驶的河面上,因着不期而至的大雨,河面上空无一物。
只有翻滚汹涌的波浪,一波又一波凶猛地拍打着河堤。
“大人,水面比昨日上涨了三尺,快淹没石碑了,”属下披着厚重的蓑衣,头顶的斗笠遮不住风雨,他抬起手来,用力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,大声道,“不过咱们堤坝比以往最高的水位还要高上八尺,暂时不必忧心。”
陆良埕也早已换上青蓑竹笠。
一双凤眸微微凝起,一眨不眨地盯着不远处的高堤。
“附近的百姓都撤走了吗?”
为了以防万一,庆云河畔的百姓,早在暴雨初降之时,就有府衙出面,将百姓安置到了以往为流民所建的简舍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