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赫然眯紧发红的双眼,指节泛白而颤抖,方才关心则乱,此刻冷静下来,好像一切细节都能对上。
温夏见过他母后之后便情绪失控,甚至推开他。
她明明说腹痛,却在他离开后不到一个时辰便出了宫。
他以为她真的是不开心才来城中。
原来……
她知道了。
紧望着这陌生的字迹,霍止舟喉结滑动,几次张唇都说不出话来。
他踉跄几步,颀长身躯摇摇欲坠,扶住桌案的手带着控制不住地颤抖。
他多聪明。
看到这信便知是温夏写的。
他多聪明。
知道她在等待什么。
殷训不明所以,锦雁也询问信上说了什么。
霍止舟只字未答,恍恍惚惚望着店铺门外的一地晚霞。
那旖旎而绚烂的霞光好像再也照不到他身上了。
他苦笑着,最终嘶哑地发出一声哭吼:“啊——”
“去取一只笛来。”
漫长的死寂过后,他只能这样沙哑地说。
他明白了,是她在逼他承认一切。
……
晚霞落尽,东都城郊一片空旷的草野上,纤细的身影临风静立,狐裘遮挡着飘飞的裙摆,一头乌发任晚风吹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