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三早已经打好了腹稿,就等着江桃里来问。
“回姑娘,主子前几日受伤了,他说你见不得血,所以这才在屋内搬了个玉簟过来。”
十三垂首,手指生花,很快就挽了个漂亮的发髻,远瞧恰似乌云一段云。
“可用过药了?”江桃里挑眼看着铜镜,温声问道。
其实他很好哄,就像对待狗一样,顺着摸摸他的后背,就会乖乖地蹲在地上摇晃尾巴。
虽然很古怪,但这是她最近发现的。
江桃里想,或许他有病吧。
十三不知她的心思,摇了摇头,道:“主子不爱喝涩苦的药。”
十三的话为真,但江桃里只当是诓骗自己的。
当时在太子府时,她曾经端了近半月的补药过去,他都一眼不眨地喝下,怎的现在就不喝了。
思忖片刻,江桃里还是嘱咐十三,晚间他来时备碗药过来。
这还是姑娘第一次这般关切主子。
十三闻见后,忙不迭地点头,脸上的笑意越发明显起来。
“主子怕姑娘担忧,不让奴婢告知给您,姑娘可不要说是奴婢说的。”十三后知后觉,欲盖弥彰地说道。
江桃里见着含笑不言,点了点头。
其实,他都差不多将真相写在脑门了。
落日熔金,暮云合璧,金乌西坠,晚霞艳丽地铺满了天。
闻齐妟回来时先去洗漱一番,随意给自己的伤口洒了些药粉裹上,就踏着月色进了暗室,周身携裹进来一股子带着寒意的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