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真的敢,一次又一次离开他。
是他待她不好吗?
这一刻闻齐妟产生很茫然的情绪,陷入无尽的迷宫中,怅然若失地走到每一个出口,都有一句这样的疑问将他堵回去。
分明他就差将心剥出来,双手奉至她的面前,卑微地乞怜。
哪怕是这样,她也不要。
他问:“那个女人呢?”
吴公顿了顿,又真心实意地流泪道:“因小儿去世得早,所以花光了积蓄,偷偷买了一个女子放在家中,结果那女子趁着我去当簪子时悄悄跑了,如今可谓是人财两空,恳请青天大老爷为老朽做主啊……”
说完还磕头跪拜着,手颤抖得不停。
“所以,当真没有江桃里这个人对吗?”闻齐妟漠然地看着,周遭气息渐渐归于平静,像是接受了这个回答。
“没有,没有,从未听过此人。”吴婆也赶紧摇头说道。
阒静无声院子,只有风声,呼啸着,寒意四面八方地钻进来,他连四肢都在止不住地发颤着。
喉咙升起一股痒意,他忍不住偏头轻咳,血色一滴滴蔓延在衣襟上。
他总于忍不住双膝一软,倏地半跪在地上,一手撑着剑,一手如同习惯般地拿着绢布擦拭着唇边的血渍。
“那我去何处寻她,你们知道吗?”他半垂着眼睫似有的晶莹闪过,轻声地恳问着。
若闻齐妟来时抱有多大的希望,此刻便有多大的绝望。
因为他没有哪一刻,像如今这般清醒过。
清醒地知道江桃里不爱他,甚至根本不屑于他,只想要逃离他的身边。
可是,他还想要江桃里,还很想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