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媻继续吃饭,忽地看见应该在温书的孟玉不知怎么的,来了他这边,一见面便很自然的坐下,让下人给他也上一份一模一样的餐食。
“怎么了?”顾媻歪头看他。
孟玉这几天根本无心念书,在想一件事实在是感觉心惊胆颤,不得不过来问问:“在想前些日子枣县那件事。”
“哦?人都坐牢里去等着秋后问斩了,还有什么问题?”顾媻喝了一口玉米排骨海菜汤,鲜得眉毛都要掉了,一口下去,唇齿生香,连同喉咙胃里都暖烘烘的,说不出的舒服,于是顾媻语气都很甜,“你问吧,只要你问,我定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。”
“那小孩的事情。”孟玉叹了口气说,“当初我们还是过于激进鲁莽了,我这些天派人打听过,那小孩在枣县恐怕是呆不下去,城内流言四起,都说他是扒灰得来的小孩,咱们即便是没有做滴血认亲,但那郭老爷伏法,懂的人自然也就明白,我们做的简直是无用功。”
顾媻淡淡‘哦’了一声,对此没有太多感受,这是不可避免的,假若那郭家的大奶奶还在,那孩子什么都不知道,估计还会觉得母亲为什么对自己时好时坏,长大后就更加变态了。
这样让他知道缘由,说不得是好事呢。
顾媻冷淡说:“我倒觉得这样让他明白自己为什么没有母亲挺好的,只有什么都知道,什么都受得了,以后才会成大器。”
“历来名人圣人,都是经得住诋毁,扛得住所有人的质疑,才最终让时间验证他们的成就,那孩子小小年纪,就能承受的住那么多的流言蜚语,以后还得了?咱们大魏岂不是又多了一员能人?”
孟玉失笑,总觉得时惜这是歪理,摇了摇头,正好这会儿他的餐食上了桌,便端着碗先吃,一会儿再同时惜辩论,这会儿人太多,孟玉喜欢安静。
而孟玉开了个头,那边小江秀才便也蠢蠢欲动,忍不住也问说:“小顾大人,江某也有一事不明,还望大人解惑。”
顾媻擦了擦嘴,午餐算是吃完了,但很快就又伸手捏了个芙蓉糕吃,他眨了眨眼,点头说:“嗯,你说。”
小江秀才心中激动,他只恨当初为什么没有跟着顾大人一块儿去看看,见见世面也好啊,如今小江秀才越发觉得学习仿佛无用,他学了这么多年,却什么都留不住,也不觉得自己多么有才能,但顾大人却并未考上秀才,也没有什么过人之处的文采,可顾大人却文能做诗,武能平案,这才是有利于百姓,有用的官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