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才知道,大姐下了好大的一局棋。”

“虽然东越没有直接交出两座城池,可这件事以后,父皇对大姐有了改观,认可了她的能力。”

“父皇身患痼疾,自知时日不多,正为了立储之事烦扰。几个皇子天资不足,又不识大体,对比起来,似乎大姐更适合这个位置。”

“可北姜积疾已深,朝中势力错综复杂,并非他一己之言所能决定。于是,他只能悄摸地将大将军交给大姐,明里暗里为她铺路。”

“可终究造化弄人,若东越迟点发生政变,大姐就能顺利拿下东越,到时候朝堂上便无一人再敢妄言。若父皇能再撑个两三年,大姐至少还有层倚靠,雁城丢了便丢了,大不了卷土再来。”

“可世上没有如果。父皇死得不是时候,陆怀稷和陆怀封视大姐为眼中钉肉中刺,父皇在的时候,还有所收敛,父皇一死,他们连装都懒得装了。发出去的求援信,他们理都不理。”

“大姐没有退路,只能拼死一战,可惜没能触底反弹。”

“若还有一丝机会,大姐都绝对不可能放弃。她便是知道回天乏术,因而绝望赴死。”

她扔掉了手中的酒壶,仰起头,发疯似的大吼:“完了,一切都完了,北姜也完了。”

江辞看着她,眼中划过一丝惋惜。为她,也是为陆怀绮。

陆怀意忽地笑了笑,拿起了盘子里的那双筷子,脸上的表情诡异又可怕。

江辞暗叫不好。

果不其然,只见陆怀意双手握住筷子的一端,用力地将稍尖的那头插进了自己的颈部。

她手上的铁链哗啦啦在响,鲜红的血液喷射而出,牢房中一下子弥漫着血腥的气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