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雅仪俯下身,发髻间冰凉的步摇落下,垂在余姝脸上,她一把捏住了余姝的下巴,缓声问:“你不想吃药?”
余姝不喜欢吃药,她畏惧药的苦味儿,傅雅仪不在时她最大,元霰端来了很多次,都被她拖拖拉拉拖延下去了,她们也拿她没法子。
余姝眸光轻颤,哑声道:“太苦。”
“那你病的时候又不怕苦了?”
“我也不知道自己会病,”余姝反驳道:“夫人好生凶,一见着我便这样斥责我。”
傅雅仪哼笑一声,让屋子里的人都退下去,元霰看了又看,忍不住大着胆子对傅雅仪叮嘱道:“夫人,大夫来瞧过了的,说是余娘子生了病,情绪颇为敏感,还请您对她口下留情些。”
傅雅仪没说话,也没应她这句话,只用指尖漫不经心地摩挲着余姝因为发烧而滚烫的脸,她只用带一点剥茧的指腹,却令余姝轻轻颤抖起来。
“发个烧还能敏感成这样?”
傅雅仪挑眉道。
余姝握紧了被子,想要抬出一只手挡住她的手,却在下一刻听到傅雅仪的话后浑身一僵。
“你应该知道我留你在城外是故意的,也可能猜到了我派人跟着你,可你还是敢一瓢凉水浇到自己身上,故意染病,为什么?”
她还没来得及对傅雅仪装惨装可怜,居然就被傅雅仪先问起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