乔山温眼神冷了下去,但刚才着急的痕迹还无法从脸上抹去,她眼眶正微微泛红。
闻洛看着她,品味着战利品的余温。她发现她对冷静之外的乔山温更加感兴趣了。
乔山温是不是泪失禁体质?一着急就容易颤音,一着急眼眶就红,要变成那天晚上抱着她哭的乔山温。
恼羞成怒的乔山温也很可爱。
“原来会长还记得那天晚上的事情吗?我还以为你都忘了呢。为你挨了一刀,一次都没来看过我”闻洛阴阳怪气道:“不来看我也就算了,还像跟我有仇似的,抓我恋爱不够还要收我东西,一点人情味也没有”
学生们口中的乔山温严厉无情,无论对方的感情有多打动人心多掏心掏肺,她都只会用那套冰冷的规则去拒绝。犹如执行命令的机器,有自己的一套程序。
七情六欲与她无关,什么也撼动不了她,伤害不到她。
不,她其实不是这样的,闻洛刚刚就看到过,现在证据还留存在她脸上——泛红的双眼很动人,弄得闻洛也很想拍下来。
现在应该不可以,以后或许有机会?
闻洛那双时常弯着笑的桃花眼耸拉下去,委屈、沮丧。像是一只淋了雨的小狗,“你知道这三个月我怎么过来的吗?”
闻洛凑近,身上干净清爽的香气扑面而来,就像是那天晚上伸出的手,乔山温屏吸,一时间忘了退后。
“你都不知道,我错过了高考这么重要的事,我疼了整整一个月,动一动就要扯到伤口,吃不好睡不好,还要被爸妈骂,干这不行干那不行,下地走路还要人扶着。好不容易不疼了呢,又被关在家里不能出门,一共闷了整整三个月,你知道三个月我能干多少事情么?完全浪费掉了,完了你还不来陪我解闷,你说你是不是好过分?”
“会长,我特别难受,你什么都不知道”
乔山温的眼神明显在她说到一半的时候就有了变化:惊讶、愧疚、软化。乔山温被她突然撞来的委屈弄得有些不知所措。
闻洛还没多欣赏几秒这可爱反应,乔山温躲开了她直勾勾盯着的视线,说:“抱歉。”
她的语调已经轻了不少,刚才被捉弄的怒火轻而易举的被闻洛给掀了过去。
乔山温当然知道被捅一刀后的难受,但闻洛亲口这样说出来,她更像是罪无可恕了。
她没料到闻洛会想要她去陪她解闷。
乔山温很少道歉,因为她本身就很少犯错。她说过最多的道歉就是“抱歉”。她明白对于闻洛所受的苦来说这是不够的,但她不知道如何表达。又看向闻洛,说:“那道题我再详细给你讲一遍,或者两遍,可以吗?”
“两遍啊,我可能还是听不懂”
从乔山温的神态中看得出来,她所说的或者两遍并不只有两遍,正被愧疚席卷的人,会出奇的有耐心,纵容到三遍四遍也当然可以,闻洛最擅长的就是得寸进尺。
“再多两遍可以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