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车一路行驶得很平稳。
霍光带了两册蔡侯纸手抄的儒学书籍,正看得如痴如醉。卫无忧闲得无聊,戳了戳霍光:“叔父,在马车上看书伤眼睛。”
霍光倒是个很听劝的人,不像霍去病,这时候大概率会不以为意,该干嘛继续干嘛。
少年阖上书目,侧眸看向旁边的小不点,眸中是一片不会轻易受到蒙蔽的清明。
卫无忧与这双眼睛对视,鬼使神差的开口问:“叔父,你知道我阿父的生辰吗?”
霍光道:“嗯,兄长应当是芒种之后出生。”
“那光光叔父呢?”
“……霜降日之后。”
倒是很符合两人的性格,一个满腔热血,一个冷静沉着。
卫无忧扬了扬眉,笑容里带着几分小
孩儿才有的天真烂漫:“那光叔知道我的生辰吗?”
霍光闻言一怔,摇了摇头。
他还没来得及多了解一些无忧的事儿。
卫小四捕捉到霍光一闪而逝的歉意,偷偷扬了扬唇角,又摇摇头遗憾道:“我是惊蛰当日出生的。”
那岂不是过几日便是小家伙的生辰了。
霍光好像有些明白了,颇为生疏地拍了两下卫无忧毛茸茸的脑袋顶:“嗯,叔父记牢了。你想要什么?叔父到时候送你。”
霍光才刚领了差事没几日,年俸什么的都是浮云。但他没打算问霍去病要,之前在河东省吃俭用攒的银钱也不算少,给小辈花,他倒是一点不心疼。
卫无忧其实挺心疼这位少年时期的权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