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”

阿树颓然的垂下眼,最终还是摸着隐隐作痛的肚子,一步一步脚步沉重的回到了厨房。

至于没了剩饭,他的午饭吃什么?

呃——

拖着臃肿的身子,他自柴火最底下扒拉出一颗拳头大小的小土豆,又很爱惜的吹了吹上面的灰,这才小心翼翼的将其埋在尚有余温的锅灰里面,坐在灶前,静待焖熟。

而在等待的间隙,他微微垂头,用手摸着自己大的出奇的孕肚,再想到生育了六个孩子的王叔信誓旦旦的和他讲,说他肚子里绝对揣了两个崽的事,不由面上浮起抹慈爱之色,同时喃喃自语。

像是对肚中的孩子说,又像是对他自己说;

“孩儿啊,你们怎么敢选我做你们爹爹的?爹爹是个没用的,小时候被爹娘卖,长大了,妻主厌恶,公婆不喜,他们没一个把我当人,都把我往死里磋磨……”

说到这里,他又摸了两下肚子,白净的脸上头一次出现倔强;

“不过没关系,我不会怕的,你们既选了我做爹爹,那我就算再没用,也会拼尽全力保护你们,你们俩,可真就是我后半辈子所有的指望了……”

……

大中午的,天气炎热,没人会往厨房跑,所以男子在厨房开小灶的事情没人知晓,而小院光线最好的东屋,周如冰正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折腾,却是怎么都睡不着午觉了。

很难得的,在这种肚子晃晃悠悠,因为没吃饱饭而难受的时候,她终于开始有了那么点后悔。

“该死的,当初怎么就着了那贱人的道了呢!”

脑中想着这几个月的痛苦生活,再算算欠下的账还需要多久才消,心中越想越气,越想越怒,想到最后,她整个人蹭一下从床上坐起,条件反射就想踢砸周边东西,但环顾周围,再想想比脸还干净的兜,她终究还是强压下了那股怒火,选择了最便宜的出气方式——疯狂捶床!

一边捶,她还一边骂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