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清淮被女儿关心了,心里一暖,却笑道:“今日你倒是难得心疼起爹来,是不是你们钱先生又布置了什么诗文?”
“才不是……”阿妧说到一半,忽然想起那首自己睡前没写出的诗来,只好改口,“确实有一首诗不会写……等用完饭,爹爹教教我?”
“你呀你呀。”沈清淮戳了戳闺女的脑门,无奈又宠溺。
父女二人吃完饭,一起来到书房。
沈清淮先把杂乱的书案收拾干净,顺便找到了那本压在一堆杂书下的《四书章句集注》,边上还有一本才子佳人话本。
阿妧被她爹盯了一眼,心虚地低下头。
好在他没有说什么,只自己磨了墨,在书案前坐下:“只一首绝句?先生可曾说了什么要求?”
“要求……大约没有?钱先生只说要做一首诗。”她说得毫无底气。
沈秀才叹息一声:“罢了,你找昭儿玩耍去罢,爹爹帮你写好,你回来誉抄一遍就是。”
从阿妧上县学起,她的课业一半是萧景昭不厌其烦教的,一半是爹爹帮她写的。
以往这时,阿妧便欢天喜地往隔壁跑了,拉着萧景昭上县城逛铺子,或是去村里的池塘边嬉戏。
今日她到底有些反常,竟在沈秀才身边坐下:“爹,你也是县学的先生,不若给女儿开个小灶,讲讲这诗究竟该怎么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