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还叫我无赖,”沈辜摇头,握住长棍,抬腿向学堂走去。
经过王苌,见他始终恶狠狠地注视自己,便又停下:“王苌兄,若是先生问起,便说我们一起去摘柿子,落下树才伤的罢?”
柿子林就在不远,往年多有顽劣的孩童爬树摘柿,不慎坠下受伤。
王苌素爱乱林丛中走,今带一众小少年爬树摔落,也算合理。
“我不会放过你的,沈、辜。”王苌字字咬牙,咽着痛呼警告。
“请兄自便。”
沈辜余光落到刘玄册泪水盈盈的双眼,心里起疑,刚刚那棍甩得真的很重?
欺负这群半大小子有些不光彩,她蹲下来,离刘玄册咫尺之遥。
“你叫什么?”她问。
刘玄册哭哭啼啼,口齿不清地说:“你是不是要报复我呜呜呜,我才不说名字”
“不打你。”
轻淡的声音从耳边滑过,和着林风拂向面庞的,还有沈辜那只瘦得像竹节的手。
刘玄册被她突然的伸手给吓得怔在原地,望着愈来愈近的手,眼神也越发惊恐。
王苌皱眉,正要开口阻止。
在两人的目光下,沈辜托着刘玄册小小的下巴,用拇指撇掉他脸上的泪水。
“别哭了,把你名字告诉我,我下了学便摘最甜的柿子送到你家里去。”
沈辜的手指实在冰凉,但指腹柔软,轻飘地一抹好似溪水流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