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越彭捏了捏拳头:“崽崽今天这么重要的时刻,老许到底哪儿去了?”
季悦栀叹了口气:“成年人总有抽不开身的时候吧。”
成年人的确有要忙的事情,但它们不能排在季辞的需求前面———这是季家人这十年来从未变化过的第一准则。
季越彭想,或许那些好是表象,老许终究是没有他们爱小辞的。
这也不难理解,毕竟他们才是小辞的家人,而许游———许游甚至不能算他的叔叔,因为季辞从来不叫他叔叔。
对了,季辞叫他老许。
小时候怎么都不肯开口叫叔叔,有事儿找他也没有称呼,宁愿亲自跑过去戳一戳。
后来不知道哪一天,突然开口叫他老许,语出惊人。
他们本来觉得别扭,不过没几天也被带着这么喊了。习惯真是种可怕的东西。
连正经些的季淳和季霖泽也是同样,尤其是前者,一开始叫他小许的,现在也喊他老许了。听着仿佛自己与季淳是同辈,可真是折煞许游。
莫名其妙就变得如此老气横秋,偏偏许游还不能喊回去「小季」——纯血们的眼神会杀了他的。
扯远了。总之,他们特意安排的生日派对,桩桩件件都美妙,连蔷薇花都没有哪一朵提前凋谢,唯独对崽崽最重要的人没有来。
迈入十岁的这一天,季辞在学会其他之前,好像首先懂得了什么叫做失落。
他等了很久很久,蛋糕上的奶油几乎融化,许游还是没有来。
来访者早就全部离开,白蔷薇再也无法忍耐,坠下第一朵花瓣,如同眼泪,静悄悄滴落在土壤中,无人问津。
小少年将目光从院子里移开,垂下眼睛,孩子气的恼怒和成长后的克制乱成一团,堵在心头,堵得他喘不过气。
就在这时,外面忽然响起一阵轰鸣,是发动机的声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