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没等它反应过来,就被一双手抱起。

不是妈妈。

是谁?

妈妈在哪里?

它被抱离那个惨白的房间,从橡胶手套被递到另一双手里。抬起头瞅了瞅,这个熟悉一点儿,好像是被妈妈称作「大哥」的龙。

它的直觉告诉它,这是头非常厉害的龙,尽管现在只是人形。他的血液纯度很高,不怒自威,压迫感如影随形,是那种以后绝对不能惹到的大前辈。

麻醉的效果逐渐褪去,它开始到细小的、逐渐蔓延全身的疼痛,说不定来源,好像鳞片也疼、爪爪和翅膀也疼;并非完全无法忍受,只是它还太小了,没受过苦,这点不舒服叫它全身都在发抖。

白大褂把珍贵的奇异幼龙交给季霖泽后,从护目镜下透出的眼神兴奋与惊恐交织,语气也是同样。他讲的话非常专业,不过季霖泽一一记了下来。

白大褂最后严肃地嘱托:“季总,一定不能让它落入其他不怀好意的人手里。”

——某种程度,倒也包括他自己。因为这头个体实在太特殊了,能勾起一个科研者最深的好奇心和求知欲;他希望尽量不要再与它多接触,以免克制不住想要解剖的冲动。

季霖泽点点头,让他们跟手下离开,去领各自足以让接下来十余年衣食无忧的丰厚报酬。

小龙崽在麻醉中被拆掉一片鳞,还抽了血,做了各种检查。其他暂且不提,对于龙类而言,鳞片完好地长在身上时,是坚固的铠甲,但当被强行拔掉时,那种痛楚别说幼龙了,就连成年巨龙也无法忍受。好在,他们给它上的麻醉有现在最先进的药效,能减轻至少80的疼,只是剩下那20,依旧让它持续颤抖。

然而,现在对簌簌来说,生理上的不适不是最恐怖的,心理上的无助才是。

幼龙神色慌张,尽管不会说话,但到处乱看的眼睛明显是在找季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