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好字。

叶崇然写下这些的时候,也才十五六岁,还是童稚的年纪,难为他有这样一笔好字。

书读起来是最杀时间的,待我再抬头,外头的天光已经收了一半,星子都稀稀拉拉挂到天上了。

中途茉莉好似来叫过我用午膳,见我头也不抬的样子,便知我是不吃了,于是搁了一碟子酥皮点心在我案头就告退。

此刻再看,那碟酥皮点心还原原本本的搁着。

我苦笑一声,暗骂自己没出息。

叶崇然皮相好是一回事,昨夜喝了酒拿我发作是一回事,我由着自己同他胡来又是一回事。

然而,最让我挂心的不是和叶崇然的这一夜之欢,而是这厮嘴里的那句喜欢。

他昨夜那痴缠的眼神做不来假,那句最不能专心的人,似是也对应着本王的风流名声。

绝妙的一个人,带着昭然若揭的一份心,赤条条的在我身下躺了一夜。

这事儿来的诡异,凡事有异又必有妖,我不知叶崇然葫芦里卖的什么药,只知道自己确实有些受用。

左思右想,谜团重重,真话假话也分辨不清,天上掉下来这么一个人,又要拉着我造反,又说恋着我许多年。

好荒唐的事,却又有些难言的情意在。

茉莉端着滚茶进来,见我在书案后要笑不笑,一时也高兴了。

“王爷在看什么书?都看了一天了,饭也没有吃,姊姊说书中自有颜如玉,王爷可是叫书里的颜如玉迷了魂了?”

我见她有意在我身上取笑,索性将手里的书卷起,抬手在她脑袋上敲了一记。

“就你爱说嘴”

茉莉傻傻一笑,将茶斟满杯后递进了我手里,我喝了口茶润喉,胃里见了水顿时就饿了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