谁知它小喙尖尖,猛然啄米来吃,竟将我指尖的油皮叨破了。

彩玉轻呼了一声,当即拿出自己贴身的帕子给我包手,我由着她包,另一只手上却仍托着麻雀。

“王爷放了这麻雀吧,鸟兽野性难驯,等它缓过了气,张开膀子乱飞,伤了王爷可怎么好?”

彩玉边包边说,言语间尽是担忧。

我仍是看着这只乌黑豆眼的小麻雀:“它怎么伤我呢?”

彩玉叹气:“奴婢老家的庄子上,最见不得这些野麻雀了,抓了啄了事小,就怕那些胆大的,飞起来叨人眼珠子,很是怕人的”

我伸出拇指摸了摸它那小而硬的尖喙,喃喃道:“它竟有这份威力”

说话间,叶崇然却冒着雪进来了,他是府中熟客,早已不必通报。

自我受了伤,他每日不论何时下朝,都要来府中看上我一回,外头自然有些不好听的话。

他全然过耳不闻,我便更没说的。

彩玉见他来了,十分懂事又尴尬的将门合上退了出去。

叶崇然笑着将手搁在暖炉上烤了烤:“崇然来的冒昧了”

我将麻雀搁在了桌子上,把他的手握进自己手里捂着。

“怎么这个时辰才出宫?”

“年下事多,户部有两本账算的稀里糊涂,陛下动了气,处置了几个不干不净的小吏,我领着人重新核了一遍,临天黑才把账本递上去,一来二去就迟了”

我叹了口气:“户部也快烂完了”

叶崇然闻言却笑:“无妨的,还是有好的,今日我领的两个小主官,账算的麻利极了,就是官运差了些”

我笑,他的手已经捂热了,接下来就该暖身子了,我将人拉进怀里,贴在颈窝那一段白肉上咬了一口。

“你安稳些吧,还伤着呢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