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管称是,又说道:“晌午找了个郎中进来问脉,说是唬着了”
我皱了皱眉,手上不知不觉的松了力气,西洋镜失了托付,当即跌碎在地上。
透亮的碎渣子四散开去,我坐回椅子上,抬头看向梁管家。
“去请御医来”
梁管家颇不解:“这彩玉也没大的症候请御医是否”
我愣愣的看着梁管家:“是本王病了”
一个时辰后,老太医乘着一顶小轿进了府,梁管家将人请进书房,便闭门告退。
老太医先是同我见礼,而后便问有何症候在身。
我摸了摸颈子,喉间滞涩了半天,才说出一句。
“癔病”
老太医一皱眉:“癔病?这王爷如何知晓自身所患是癔病?这病是个疯魔病不能随意”
我背上起了汗,听这个白须白眉的老太医一派套话,心里顿生急躁,当即打断了他。
“本王幼时患过癔病,病来时阴晴不定,喜怒无常,病重时便会伤人,不见血不肯停手,有时也会自伤仍要见血才作罢”
说罢,我低头看了看手掌。
早上彩玉拿贴身的帕子将我的一双手包住,好叫虎口撕裂的皮肉能快些愈合。
老太医闻言蹙起了眉头。
“原来如此,王爷幼时可是经了什么催心之事,才落下这个毛病?若要除病,还需找准根因才好”
我摆了摆手,叫他住口。
脑海里浮现出一间四面无窗的暴室,旧年不敢揭的伤疤,眼看又要血淋淋一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