陛下御驾出宫,原是为了震慑礼部官员,叫他们提着脑袋办事,莫要在科考一事上生出妖风。

只可惜礼部地气不好,陛下一来,就撞上我和颜荀狗咬狗一嘴毛的污糟事。

及至送了御驾出了礼部,我还是有些郁结,虽然晓得颜荀是老臣,陛下不得不给他做些脸面。

可颜荀骂我都骂了多少年了。

陛下今日哪怕哪怕再多训他两句,叫他没脸,也好过一个轻飘飘的罚俸。

我打马回府,一路摇摇晃晃,也不抽缰绳,就这么慢慢游荡。

天色已然暗了,我心里那点儿委屈也跟着夜色上涌。

不想刚走出御街时,身后便追来一个小内监。

宵禁已到,四下无人。

小内监跑到马头停住,我勒住缰绳,抬眼看去。

“公公何事?”

“陛下口谕”

我闻言立即翻身下马,本欲跪接,小内监却伸手扶住了我。

“陛下说您不必跪接”

我愣了愣,又躬腰候着。

“太傅禄银,已送王府,莫要委屈,朕亦两难”

小内监宣完口谕,手中又捧出一个小瓷瓶。

“王爷,这也是陛下叫送来的,只是不知是什么东西”

我接过谢恩,小公公回罢礼数,又急匆匆往宫门方向跑去。

这瓶子眼熟的很,启开瓶口一闻,里头也的确是好东西。